摘要:
一九七四年,我还在这个厂里上班。这年的形势很乱,生产也不正常,做半天歇半天,每月26元的工资也渐渐欠了起来。后来,W城就爆发了第二次武斗。第一次武斗是一九六九年,战场仅限在一条街上,气派也小,是戴藤帽,打棒,参加的队伍有“五一”、“二七”、“秋收起义”、“巴黎公社”。第二次武斗就戴钢盔打枪了,还不是步枪,步枪连看都没人看,何况背;都是冲锋枪,可以连发的,声音“洞洞”的立体感很强,据说,是黄龙山分区弹药库里弄出来的。参加的队伍已经浓缩,只有联总和工总。这一年,我十九岁,窜得牛高马大,平时在家里喝三七浸过的药酒,吞生鸡蛋,暗练哑铃,我觉得自己力气很大很大的,老想把拳头砸在身边路过的人头上,肯定是一塌糊涂的。当然我没有砸,我只是这样想。武斗一起,工厂就真停了,我找到了一处用武之地——我要去守厂,我想象着,晚上的时候,一个人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