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相信所有作家都曾这样被问或自问:为什么写作?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看似严肃,其实好玩,既不像“写什么、怎么写”那样专业,必须引经据典谈一个子丑寅卯,也不像创作谈那样郑重,得端出一副真诚倾吐衷肠。它可以放开说,随便说,剖肝沥胆,装腔作势,真真假假,生死不论,若嫌不够热闹或传奇,也不妨动用想象力,虚构出一个动人心扉的故事。鲁迅先生说他写作是为了改造国民,大家都信,郑渊洁则自称是为了讨个老婆以解放他的右手,你信吗?再如莫言,他说他写作是为了一天三顿吃饺子,大家都信,但张二说他写作是为了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你信吗?追问作家的初心,好比人类研究生物起源,看上去千姿百态奥妙无穷,真钻研起来,本质上的差别好像并不大,舒之弥四海,卷之不盈怀。所谓帆影满江,算起来不过两条,一条为名,一条为利。名可以是虚名,以之混吃混喝混待遇;利可以是实利,青蚨广厦,车酒美人。虚名与实利,譬如阴阳合抱,互根互用,很难分得清究竟谁更重要。所以说穿了,两条船还可以进一步精简,只剩一条,名曰“功利”。写作一途似乎亦不能外。莫言为了吃饺子,陈应松为了吃小炒肉,说起来皆不是什么伟大理想,相反,都现实得两鬓烟火,一脸菜色。还有些人有志气,有追求,试图通过写作改变命运,那么不管他最终成功与否,其初心之功利性不言而喻。鲁迅先生以笔作枪,意欲改造国民性,岂非同样有着无可置疑的功利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