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不善饮,但在那艰苦岁月,每逢年节,家中也偶有几位知己酒客。杜高是其一,于沙是其一,孙健忠也是其一。记得“文革”期间,健忠身陷囹圄,被群众专政时,我曾搭信给他亲人,请他出来后第一个上我家喝酒。那时我在农场工作,喝的是八角一斤,也算醇香的高梁酒。那年代喝酒,大都是借酒浇愁罢了。我毕生只醉过一次。1946年冬天,我初中毕业,在这湘西北的大山窝里,能出一个初中毕业生,好比中了状元,真是天大的喜事,于是同班几位要好的同学,爬山越岭,轮流上各家探访,作告别行。每到一家,家长则以酒肉相待,有的还燃放鞭炮,隆重庆贺。那巴掌大一块的腊肉,那家制的猪血熏丸,那用黄豆颗粒拌着莴苣叶煮得香喷香喷的合渣,摆满一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