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简单模式”还是“困难模式”？CDE为中药新药研发指路
为鼓励中药新药的研发，CDE（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药品审评中心）于4月13日发布《中药新药用于肠易激综合征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中药新药用于功能性消化不良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中药新药用于咳嗽变异性哮喘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中药新药用于类风湿关节炎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中药新药用于慢性心力衰竭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中药新药用于痴呆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等6项指导原则的征求意见稿。
从适应症来看，本批指导原则选择的适应症恰好是中医药可发挥特长的方向。
不再局限于“疾病治疗”
与2011年12月发布的《中药、天然药物治疗冠心病心绞痛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和《中药、天然药物治疗女性更年期综合征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以及2014年10月发布的《中药新药治疗恶性肿瘤临床研究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相比，这些既往的中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在名称上均为“中药（新药）治疗XXX病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为了避免疗效评价标准西医化，本次指导原则名称则统一调整为“中药新药用于XXX病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这意味着中药新药的临床研究不再局限在“疾病治疗”的临床定位上，而是更多元化的临床价值体现，如生活质量改善或预防疾病等。
此指导原则虽然针对新药，但同样也给目前面临中药再评价的产品指明方向：若将中药作为疾病治疗用药，那么中药、生物制品和化药都应该是一个评价标准，这对成分不单一、质量难控制的中药而言可能会是劣势；但是，对于疗效明确、成分单一确切且质量可控的中药而言，前途无量。CDE提及，中医药想要创新，暂可先从能够突出中医临床优势或特色的治疗领域出发，扬长避短，以临床价值为导向开发新药。
临床定位偏于辅助从属
目前已公布的指导原则所确定的临床定位是立足于西医的治疗目的，加上中医对该疾病的证候诊断而确定的。如表1所示，相较于以前的指导原则更关注于“疾病治疗”，此批新增的指导原则增设三方面内容——疾病的预防、病情控制与改善、症状改善。
而疾病的预防、病情控制与改善、症状改善此三方面在临床用药地位而言，都难以算得上“治疗用药”，而更偏向于“辅助用药”的从属地位。目前医保报销也罢，医院临床用药监控用药也罢，“辅助用药”都是被重点观察的对象。若中药往此三方面走，就会遇到临床使用限制问题。然而，偏偏此三方面是CDE所增设的中药研发内容。对于企业而言，假如投入产出将得不到回报，则中药新药研发将会继续陷入“冰点”。
中西医终究是两套不同的系统，从表2对比可见，中医的诊断标准更偏向于“定性”而非“定量”。鉴于此，《中药新药用于咳嗽变异性哮喘的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提出了“中医证候的疗效评价，可以考虑采用中医主症+次症的积分值计算。即证候疗效判定标准积分值下降程度：临床控制：≥95%，显效：≥70%，有效≥30%，无效：不足30%”。由此可见，指导原则同时也在推动中医临床的指标定量化事宜。
利好还是利空？
CDE本次给中药企业指明了两条路线。
一条路线是“简单模式”。企业可以往疾病的预防、病情控制与改善、症状改善三方面去研发以及再评价产品的疗效，对应得到的是“辅助用药”的从属地位，医保报销受限，市场规模有限。
另一条是“困难模式”，产品往“治疗用药”方向发展，中药、化药和生物制剂在同一起跑线上，不再偏颇中药。中药想要获得“治疗用药”的地位，难免就会往天然药物化学方向发展，寻找成分较为单一、组分可靠稳定、疗效确切的中药单体，再一步步成药。“困难模式”耗时长、风险极高，回报也会类似于国内目前已上市的同适应症的化学药1类新药。
对于中小型企业而言，短期为了生存与可持续性发展，可以考虑布局第一条路线，特别是目前无药可治且严重缺乏新药的临床疾病领域。而对于有研发并上市中药单体药品成功经验的大型集团企业（如康缘药业等），可以考虑冲击“困难模式”。
2011年开始陆续发布指导原则以来，从企业的申报注册应对来看，指导原则的发布更像是树立了一个研发门槛，企业只有跨过门槛才有望获得回报。利好与利空取决于企业对于此门槛的态度是放弃还是努力攀爬。
■编辑 余如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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