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技术和人留下！——访巩义市人民医院院长乔来军
在“如何把人和技术留在县域”这一难题上，河南省巩义市人民医院院长乔来军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
记者 | 安晓双
来源 | 中国县域卫生
河南省巩义市人民医院院长乔来军
如何提升县医院的技术水平？如何把人才留在县域？一直以来是所有县级医院面临的难题，怎样破解该难题成为基层医院管理的重中之重。
“不能用别人的昨天装扮自己的明天，只有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才能收获别样的风景！”河南省巩义市人民医院院长乔来军在“如何把人和技术留在县域”这一难题上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
客座教授制 把上级专家的技术留在县域
2018年4月初，巩义市人民医院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该病人高龄91岁以“便血2月、加重2周”为主诉入院，入院后检查肠镜病理结果为直肠癌，医生建议手术治疗，但是考虑患者手术创伤大，且年事已高，手术存在较大风险，经医务人员讨论并与家属沟通后，决定采用腹腔镜微创小切口手术，治疗直肠癌。
4月12日，由该院魏金立主任主刀，顺利完成了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历时2个多小时；术后经医护人员的精心护理，住院20天，该病人顺利康复出院。出院时，患者家属感动得热泪盈眶，并送来锦旗表示感谢！
一个县级二甲医院就能做如此高难度的手术，这得益于巩义市人民医院的客座教授制度。
乔来军告诉记者，“从经济成本和时间成本上考量，县域内百姓肯定是留在当地就诊更加实惠。以前，碰到病情复杂的患者，县医院没有相应的技术，患者只能去上级医院就诊，在这个过程中，患者会承担很多额外的费用。后来我们就想，为什么不把专家请过来呢？手术风险和专家费用都由医院来承担，既能让专家安心手术，又能让患者减轻负担。”
就这样，从2015年起，巩义市人民医院开始实施客座教授制度，聘请全国专家来医院坐诊、手术示教，让巩义人民足不出县就能享受到上级专家的诊治，同时还积极组织医院的医生向专家学习精湛的医疗技术，先进的服务理念和认真严谨的工作作风，力争把专家的技术留在县域。
“专家在做手术的时候，我们会安排我们医院的医生在旁边辅助，向专家学习，仔细观察专家的手术操作流程。一次学不会我们就请两次，两次不行我们就请三次，直到把这项技术掌握为止。”这是乔来军反复说的一句话，也足以证明他的决心。
2018年5月12日，巩义市人民医院与北京名院专家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让巩义人民在家门口就能享受到国内顶级的医疗服务，满足基层老百姓看北京名院专家的需求，真正做到让老百姓花最少的钱，看最好的医生。
当被质疑，这项制度是否会影响医院收入时，乔来军说：“医院这么做，一来减轻了患者负担，二来对于我们本院医生能力提升也是一个极大的促进。古人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把专家的技术学过来了，能够更好地服务当地群众，才能把患者留在县域。同时，从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我们的医生掌握了新技术，也带动了医院能力提升。”
客座教授制度运行以来，极大地推动了巩义市人民医院各个专科的建设，通过手术示教和教学查房，明显提升了三、四级手术能力和处理疑难危重病例的能力。
据了解，去年巩义市人民医院开展三级手术5139例，同比增加1180例，增幅29.81%；开展四级手术721例，同比增加320例，增幅79.8%，急诊PCI（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169例，同比增加124例，增幅276%。
2014年至2017年，国家卫生计生委在全国县级公立医院综合改革试点县中，遴选具备一定基础和较高医疗服务能力、医疗技术水平的500家县级医院开展提升能力建设，河南省共有18家县市级医院入围，巩义市人民医院名列其中。
绩效改革 改变儿科医生收入“怪象”
早上不到七点钟，巩义市人民医院儿科主治医师刘亚涛就来到了科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她先去病房仔细检查自己所管的病人，一对一地给病人开医嘱，然后给每个患者家属打电话沟通病情，写病人的当天的病程记录，这是她一天工作的开始。之后，会不断地有新病人前来就诊，一忙就是一整天，常常晚上八九点都下不了班，这也是巩义市人民医院儿科医生们普遍的工作状态。
与其他科室不同，儿科医生的办公室里总会有家长络绎不绝地进出，同一个患儿的不同亲属总会前后咨询同样的问题，一样的话重复说四五遍是常有的事。
同时，儿科又是任务重、效益差、风险高、不太招医生待见的科室，总被人戏称为“清水衙门”，因此，儿科医生离职、调岗的情况比较普遍。这种现象在乔来军推行绩效改革之后有了改变。
绩效改革涉及到各个科室，其中，变化最大就是儿科了。近几年来，巩义市人民医院儿科的绩效在全院位于上游。“儿科医师的劳动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在收入上也得到医院的政策倾斜，儿科医生的收入提高了，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职业归属感和荣誉感，再重的担子也愿意挑。同时，儿科医护人员的队伍也越来越稳定和壮大，离职调岗的现象明显减少。”刘亚涛说。
从2015年开始，乔来军就在医院内部管理中实施了绩效改革，真正做到了“让多劳者多得”。
乔来军介绍，新的分配体系打破了原先收减支的分配模式，转换为以工作量核算为基础、以质量考核控制为重点、以综合评价为手段的绩效考评办法；绩效考核向效率高、高风险、业绩优、贡献大、公益性较强的岗位倾斜；综合考虑工作量、工作质量、病人满意度、核心制度落实、劳动纪律、科研教学、新技术等因素，向临床一线倾斜。新的绩效考核办法出台后，注重工作量核算，不再以科室收入论英雄。
事实上，在公立医院的内部管理中，绩效改革是很难推行的一部分。绩效考核关乎着每一名职工的切身利益，改革难度可想而知。乔来军在进行绩效改革之初也遇到过很多阻碍，然而他下定决心要把这项改革实施下去。
乔来军告诉记者，“在县里面，民营医院和公立医院争夺人才的现象很突出，虽然重新分配绩效‘蛋糕’一定会遇到阻力，但是为了医院的健康长远发展，兼顾公平性和可及性的绩效改革势在必行。要向那些业绩优、贡献大、效率高、高风险、公益性较强的岗位倾斜，体现多劳多得、优劳优酬，充分调动全员的工作积极性，真正发挥绩效工资的激励机制作用，这才是最合理的绩效考核办法。”
“绩效改革永远在路上，实施绩效改革办法3年来，虽然做出了一些成绩，但还需要继续完善，在医院要杜绝不劳而获的现象，要让所有职工的付出得到价值的体现。”乔来军说。
通过客座教授制、绩效改革办法，目前，巩义市人民医院的技术水平不断提高，人才队伍越来越稳定并且呈不断扩大的趋势。
2017年，巩义市人民医院诊疗总人次 77.88万人次，同比增加 89000人次，增长率12.76%；病区手术人次9133人次，同比增加382人次，增长率4.37%；出院人次5.54万人次，同比增加4990人次，增长率9.89%；开展新技术48项5669例次。
在近两年里，巩义市人民医院新引进副主任医师4名、主治医师17名、研究生34名，新进医护人员286名，真正地为县级医院留住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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