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作品|致远方(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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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所爱的说起

亲人,粮食,以及远方的问候

他们都是绘在红旗上的星

迎风飘扬时,我体内的炽热

足以燃烧目光所及的每个昼与夜

 

我渴望跟随风姓

那里有自由和宽容的种族

退化的翅膀依然抬高我的双目

地平线,远山

不断累积成脚下昨天的厚度

 

在远方招手的那个人

也是我跋山涉水的理由所在

我们互相递送祝福

互相以陌生人的身份

换赠各自故乡的一句方言,一捧土壤

 

边疆的花草,荒漠,我都一视同仁

如同对阳光和霜雪,我一并敞开怀抱

界碑,终究无法界定拥抱的深度和广度

而这只是我致远方的

一次简单而匆忙的回礼

 

人在旅途

 

一滴水在大海也会死去

远方的故事离不开

源头凹处一棵微微喘息的树苗

我们都是有语言的人

不会因为吹灭蜡烛而丧失了

眼泪中折射的昨天

 

飞速倒退的寒冷

不断带走目光里仅余的温度

于是我们还剩下什么

未曾收回的风筝

尚未散尽的烟圈

 

杯中倒影尽数下沉

头一缕色香,已格外深邃

就连身后也满是虚构的期待

谈论一块石头,比谈论一日三餐

更令人汹涌不定

 

我们同时赶在岁月的峰与谷

此际没有迟到的理由

太过沉重时,依旧能掘一口水井

灼痛双手的篝火清理风尘

而后从容护养路过的花木

 

当我试着去相信世界

 

我把窗台的盆栽摆成花园的样子

每天都提醒自己

一个园丁应当履行的职责

笔墨纸砚,要安放在最干净的地方

专门空出一块地来,让它慢慢泛黄

慢慢沉积卑微之物和旧时光

 

枯死的花草我把它埋在原地

或是把它送回原来的子宫

阳光依然会照亮那些狭隘的爱

落叶,以及飞不动的翅膀

暂时停在一些凹处

而天空高度不变,耐心等待着什么 


作者:浙江宁波/林杰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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